【一发完的上半发】
03 山河犹在
“说真的,我们作为南方狐族,为什么要在东北呢?”修鹇嘴里嚼着玉米大饼,偶尔换个口味,满心满足。
赵宽永入乡随俗,从去年冬天就开始捣腾酸菜,一直研究到今年,入秋了终于可以琢磨包饺子了:“谁知道,大概是贺兰大人想看雪吧。”
“宽永,收拾东西,我们走。”贺兰觽走进门,把手里三张车票塞给修鹇。
修鹇顿了顿,玉米面饼忘了咽。
赵宽永看了一眼酸菜缸,“这么急吗贺兰大人。”
“对。”贺兰觽看了一眼这间房,似是留念,似是不舍。然后把一把枪塞给修鹇,“给,”贺兰觽像是叹了口气,“你不是喜欢玩这东西么?”
1930年刚入秋,贺兰觽带着修鹇和赵宽永,离开了东北,到了长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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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长沙好吃的东西挺多的。”修鹇拍着赵宽永的肩膀安慰,赵宽永低着头不吱声,想想也是,学了那么久腌酸菜,结果火车不让带,真是心酸。
“我知道。”赵宽永心不在焉。
长沙城似乎很欢迎异乡人,租房一点没费力,差不多一年,仨人算是在长沙城安了家。
修鹇三天两头抓着赵宽永上街,买吃的买吃的买吃的。
“你说贺兰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要到南方来啊?我们不是跟南方……”
“谁知道了。”赵宽永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那缸酸菜,心里一阵发酸……
“卖报卖报!东北沦陷谁之过!卖报卖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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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7年,贺兰觽又撺掇赵宽永收拾行李了。
赵宽永没忍住,问了一句:“贺兰大人,到底怎么回事?”
修鹇拉了拉赵宽永的手,示意他还是别说了。
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焦土,而天狐星早就没有了,一切似乎都成了回忆。
修鹇想起他曾经寻找的东西,冲田总司,圆明园的迷宫,还有赵宽永的酸菜,好像珍惜的东西都不曾陪伴他左右。
只有赵宽永,哦对还有贺兰大人。
1938年,贺兰觽带着修鹇和赵宽永到了长沙周边的乡下。
然后在11月的一天,看着长沙城那边的夜空,染成了鲜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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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9年,赵宽永领着修鹇回到长沙城,看看老宅里还有没有能收拾的东西,然后再看一眼长沙城。
长沙城里似乎多了很多人,修鹇好歹曾经也在日本求过“学”,他拽了拽赵宽永,小声说,“那什么……咱……绕道,绕道。”
对面的人是怎么掏枪开枪的,修鹇根本没看见,等他再回神的时候,赵宽永已经把他压在了身下,而赵宽永的鲜血,染红了修鹇的整个视线。
“宽永!我草你们妈!”修鹇左手揽着赵宽永,右手摸出贺兰觽给他的枪,“这他妈咋几把上膛啊!”
东北腔真的容易传染。
最终救了他们的,还是贺兰觽。赵宽永嘴唇毫无血色,眼睛要闭不闭,吓得修鹇话都说不利索,“贺贺贺贺兰大人……”
“先走!”贺兰觽一把按住赵宽永的伤口,然后带着他们往战地医院跑。
修鹇突然没那么怕了,贺兰大人在,赵宽永……肯定还能在,他有什么可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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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宽永昏迷了三天,将将巴巴在第四天醒了过来。
修鹇就在床边,笑出了酒窝,招呼护士来检查。
门外,不知道哪个团的在做出征前的动员大会。
赵宽永迷迷糊糊看着修鹇,又迷迷糊糊看了眼他的贺兰大人。
山河犹在,多么幸运。故人犹在,多么温柔。
【原本就想写修鹇这么些年的当兵梦
结果就……
唉……
而且莫名有那么一丢丢感觉像pago三人行(emmm)的感觉了……】